遇见克劳德
1948年的夏天,我走在新泽西州莫瑞山的一个电气研究所里。迎面走来了克劳德,我的一位同事。他在珍珠港事件前就取得了博士学位,二战间为军方效力。也许是因为从军的经历,他的目光里总是如鹰隼般犀利,甚至有几分杀气,让我想起赫尔曼·戈林,拉夫连季·贝利亚,或者威廉·多诺万。但他其实是一个性格很温和的人,而且很喜欢变戏法。
克劳德笑着说:“今天怎么穿得这么商务,讲课,讲组会,还是出去约会了?“
我没好气地说:“关你什么事,你还是多练练你那蹩脚的杂耍吧。”其实他的杂耍很精彩,但谁让他这么跟我说话呢?
克劳德没有理会,继续追问:“怎么不穿你最爱的运动装啊?一百天里你有九十九天会穿运动装。”
我无可奈何地说:“变一变嘛。如果你看到了一个穿运动装的我,你获取不到任何信息,其实你压根不用看到我就知道我穿的大概率是运动装;但是如果你看到了一个穿正装的我,那就说明,今天一定是对我很重要的一天。”
克劳德思索了片刻,仿佛突然领悟了什么,但随即又恢复了他那惯常的玩世不恭的神情。
“那么今天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是不是终于要去见那个让你心仪已久的姑娘了?”克劳德故意挑逗地问道,眼中带着一抹狡黠的笑意。
我翻了翻眼睛,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道:“或许是,也或许不是。你就别费心猜了。倒是你,今天有没有新把戏要表演?”
克劳德愣了一下,随即大笑道:“你可真了解我!今天确实有个新把戏,不过可不能在这儿展示。”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你知道吗,”他慢慢说道,“你刚刚提到的关于穿正装和运动装的事,其实就是信息论的核心之一。”
我抬起头,看向他。“啥?”
克劳德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走近了一步,压低声音说道:“其实,我最近一直在思考如何定量地定义信息并将信息的概念应用到更广泛的领域。我们不仅可以用它来描述通信系统,还可以用它来理解整个世界的运作规律。”
“整个世界?”我有些惊讶。
“没错,你的行为,你的语言,乃至再到你周围的整个宇宙。”克劳德自豪地说,“除了这些外在的事物,还包括这里。”他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心脏处理泵血,肺处理气体交换,肝处理化学物质,肾处理血液中的废物,而大脑处理信息。”
“这东西真有这么厉害?”我有些惊讶。
“可能吧,”克劳德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但这还只是一个猜测。我还在努力构建这个理论的框架。”
我点了点头,感觉到自己正在见证一项伟大的思想进展。
“今晚我们有一个小型讨论会,”克劳德忽然提到,“都是些志同道合的同事和朋友。你应该来,我们可以更深入地讨论这些想法。也许还能碰撞出新的火花。”
“至少要向我透露一点东西吧?”我的眼里闪烁着渴望。
克劳德向我凑近一步,压低声音说:“听着,我现在的一项任务是测定每个英文字母含有多少信息……”。